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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三个月又三个月

三个月前
废柴路恺不知那根神经搭错,奋不顾身的投身炒股事业,结果股票一路下坡,亏了自己的钱也就算了。可惜路恺是借钱炒股的,不仅借了银行的,还借了自己女朋友的。最最悲剧的是他还拖了宿舍的俩哥们儿下水。
一位叫何仲亭,是他腹黑小舅舅路放的人,他惹不起。
另一位严肃,脸皮厚得赛城墙,胆子大过天,他不敢惹。
路恺低声下气地求了路放许久才找到对策,借钱还债!虽然主意可以归类於馊主意,但是有胜於无。
上一秒路恺还在犹豫找谁借钱,下一秒审计学老师华丽丽的出现在他面前,当老师同意借钱的刹那间,路恺顿感站在自己面前的哪里是老师啊,分明是为解救自己而下凡的天神!可这天神叫什麽,他至今不知道。
“勾粲。”审计学老师低低的嗓音犹如悦耳的音乐,打在路恺心尖。
“哈哈,够惨?老师这名字起的真好玩儿。”
从路放公司走出来,路恺坐在勾粲的车上说:“老师,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嗯?”正在开车的勾粲目视前方。
“感谢你借我钱。”
“你都问我借钱了还有钱请我吃饭?”勾粲笑著说,“平时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你别揭我短啊,要不这顿我请客你付钱,我给你送一个月早饭做补偿?”
“好啊。”
“你喜欢吃什麽,我先记下来,要你给我手机号,我每天早上打电话问你。对了,还不知道你住哪儿呢。”
路恺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勾粲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一一给他作答,“我不挑食,手机在口袋里,你用我的打你手机,顺带帮我储存下你的号码。目前我住教职工宿舍,晚上吃过饭带你去认路。”

吃饭的地方是路恺挑的,一家不实惠的小餐馆,两个人点了四道菜两瓶啤酒,边喝边聊。
路恺说了大学三年多的感受,又说了家里人的情况,勾粲耐心的听他说完,不可否认勾粲是位好的听众。
路恺说得兴致高昂,啤酒不知不觉间见了底,招手让服务员送上一瓶白酒,接著开喝。
“不行不行。”勾粲於抢过白酒,结果连瓶边儿都没碰著,“白酒要少喝,既伤身又容易醉。”
“没事儿,我多喝,你少喝。”路恺分别给彼此斟酒,饮了一大口酒说,“老师有女朋友麽?”
勾粲摇了摇头。
“那你爸妈不天天说你?”路恺喝多了,胆子大起来什麽话都敢说,“我看你也有三十多了吧,家里人肯定给你安排相亲对象了。”
勾粲的脸上带著不易察觉的寂寞,“一直都是我跟我妈住,前年我妈去世了就我一人,所以没这些事儿。”
向来粗神经的路恺竟抓住了他的寂寞,自罚一杯酒说:“看我多不会说话,你也别难过,一个人住一挺好,要是寂寞啊,我就去你那儿陪你。”
“好啊。”勾粲轻轻松松的答应了,再看路恺“砰”的一声,头砸在桌面上。
勾粲叫了他好几声也不理,过去一看,原来是醉倒了。
勾粲无奈的摇摇头,付了钱把人扛进车里送回自己家。

三个月後
路恺说要给勾粲送一个月的早饭,其实没到一个月就放假了。
路恺说要同勾粲一起住,其实酒醒了就忘了。
路恺就是这麽一个废柴,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他自己还不觉得有什麽不对。
放假前女友田甜问路恺下学期有什麽打算,毕业大四了,系里的同学都出去实习了,就路恺还赖在学校混吃等死。
路恺沈思了很久,答曰:“不知道。”
气得田甜一掌扇过去,大吼分手。
路恺摸著脸,呆呆的点点头。
田甜走後,路恺没有回宿舍,直接去了教职工宿舍找勾粲。
勾粲打开门,路恺红著半边脸站在门口张口就问:“勾粲,我是不是很没用?”
勾粲赶忙拉著路恺进门,急匆匆的去为什麽拿了快凉毛巾帮他敷脸,“不是啊。”
路恺哀叹连连,“我真是个废柴,炒股失败欠了老师的钱,女朋友问我做什麽,我脑子空空,於是被甩。老师你说我能做什麽?”
勾粲想了想说:“要不放假你在我这里写毕业论文吧。”
路恺捂著脸点头,等脸不是很痛了就去宿舍拿了几件衣服过来。

假期来临,路恺带上勾粲写给他的书单去图书馆借了好多书。
路恺早上睡觉,下午看书,晚上看电视。
勾粲负责一日三餐,偶尔给路恺指点一下,剩下的时间差不多都在看书。
由於职工宿舍大小有限,打搬进来那天起就是勾粲睡床路恺睡沙发。於是自然而然的,厅长路恺开始希望勾粲才买的房子能早点交房。
说来也巧,头天晚上睡觉时还在想的问题,第二天早上勾粲就跟他说了。
“今天交房,你陪我去看看?”
路恺兴奋的一个鲤鱼跳龙门从沙发上跃起,“没问题!”
勾粲买得是商品房,少了装修这头号大问题。
勾粲打开房门,路恺就像是家里主人一样,背著手一间房一间房的看,还不忘附加评价。
勾粲问:“怎麽样?”
路恺捏著下巴说:“不错,小舅舅卖得房子没话说。”
“那下午搬家吧。”
“好啊。”路恺拍手叫好,“今晚我就可以睡客房啦。”
“睡客房还这麽高兴?”勾粲微笑,推开客房门进去转了一圈。
“你没做厅长不知道厅长的苦,就连翻身都要小心翼翼。”路恺跟著勾粲逛了客房逛主卧,忍不住唏嘘,“难怪你那麽问呢,主卧这条件真好,单凭能在床上看电视,不出卧室门就能上厕所洗澡这几点,已让我十分羡慕。”
“我说得是采光。”勾粲好笑的摇摇头,这路恺是懒得多一步路都不愿意走了,“你要是喜欢啊,我就再给你装个电视。”
“不用不用。”路恺忙摆手拒绝,“你看那沙发够大,躺那儿看效果一样。”

房子看好已是中午,两人在外面吃完饭,找了家搬家公司便开始搬家了。
一直忙活到太阳下山才全部搞定。
路恺靠在沙发上嗷嗷直叫饿,勾粲摸摸也瘪下去的肚子去了厨房。
厨房里油盐酱醋都是旧家带回来的,冰箱里剩下的除了两个鸡蛋什麽都没有。出去吃饭两人都无力,索性叫了外卖。
路恺洗手的时候发现厨房有酒,兴高采烈的带出来说是要喝一杯庆祝。
酒过三巡,路恺意识开始离开自己,而勾粲的脸越靠越近。
勾粲拿走他的酒杯,露出一个怎麽看都不像是勾粲的笑容。怎麽说呢,不是平平淡淡的,甚至有些妖孽。
妖孽勾粲与路恺面对面,鼻子对鼻子,“以後都跟我住主卧怎麽样?”
红红的薄唇在说话间不经意擦过路恺的唇,路恺上去一口咬住,接下来的记忆就更加模糊。
天亮了,路恺醒了,他睁开眼,不相信的闭上,复又睁开。
“早上好。”头顶上传来温柔的问安声。
路恺戳了戳眼前结实的胸怀,抬头对上勾粲的笑脸,“早上……好。”

又是三个月
“辅导员,你就准了我的假吧,我回家的火车票都买好了。”说话的大男孩,语言中流露出高中生的稚气,一看就知道是大一新生,
“我没批假你都敢买火车票?你们这群90后啊,真是有个性到家了。”
“辅导员,其实我是复读生,我89年的,跟您一样是80后。”
路恺趴在电脑前忙着偷菜,看都不看80后。
“辅导员,拜托了。”大男孩双掌合十,憋了一口气,“我可以让你偷我家的菜地!”
路恺摸着下巴考虑中,勾粲下课回来,路恺丢下恳求中的大男孩,端着水杯凑上去,“累么?渴么?先喝口水。”
勾粲动作优雅的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谢”。
“勾老师,您跟我们辅导员熟?麻烦帮我请假吧。”
“这学生你认识?”路恺跟勾粲并排站,指着对面的大男孩问。
勾粲回忆了一下说:“嗯,上次有本书落在教室了,他发现后给我送过来的。”
路恺大手一挥,签掉假条,“看在你做了好人好事的份上,我就宽容你一次。”
大男孩迭声道谢,谢过路恺又谢勾粲。
勾粲见人走了,办公室里人也不多就说:“那孩子第一次离家,十一想早点回家,你通融一下不就好了。”
“我没不答应,就是逗逗他,要不这辅导员做得无聊啊。”路恺伸伸懒腰打打哈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晚上翻云覆雨过后,勾粲手搭在路恺的腰上问:“既然不喜欢,那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留校做辅导员?”
“谁说我不喜欢啦”路恺翻身对面勾粲,“我就想留在学校陪你,等我考上本校研究生,还能给你做助教。”
“这么做值得么?我还有点儿双重人格。”
路恺捏捏勾粲的脸说:“对啊,你有什么好,白天温文如玉,让人挪不开眼,晚上腹黑一只,跟小舅舅不相上下。你说你有什么好?嗯?我也想问你呢。”
扑哧一声,勾粲都被逗乐,他抓住路恺的手,亲吻他的手背。
路恺任由他亲着,“回不回等我考上研究生,你就要回去接管家里的事业了。”
“不怕,有楚杰在。”
“哼,他不定愿意呢,他啊,恨不能永远留在朱梓身边做个小助理。”
“你不跟他一样,半斤说八两。”
路恺抓抓头发,“勾粲,你为什么会喜欢我?那时候为什么我张口问你借钱,你一下就答应了?”
“你记得大一下的时候有次体育课,有个人被足球踢到,是你背着他去医院的么?”
路恺点头,随后惊讶的指着勾粲问:“那人就是你?”
原来一切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的某个夏天的下午,太阳格外毒辣,直射在皮肤上让人感到刺痛。
勾粲趴在路恺背上,身下的人已累得满身是汗,却还是努力从南边操场把他背向北边的校医院。
那时候勾粲的妈妈刚刚去世,勾粲连着几天心情都不太好,饭也没吃多少,心里只有一个绝望想法:唯一疼爱我的人也没了,看来要孤孤单单的生活了。
结果路恺出现了,天神一般,他焦急的站在医生身边不停的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直到全部都弄好,路恺才放心的离开。
走前勾粲坐在床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路恺咧开嘴笑嘻嘻地说:“财管三班,路恺。”
财管三班,路恺。勾粲心里默念一遍,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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