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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席鑫,求你──」再迟钝也明白他想要做什麽了。我惊恐地张大了眼睛,乞求地望著他。
「已经太晚了。」他的唇吻上我的眼角,一根手指一下子探进了那个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地方。
我痛地尖叫,拼命挣扎,却被他牢牢钉在身下。
「你以为我每次抱著你的时候在想什麽?我告诉你,我想做的就是这个。」随著他的话,又一根手指挤了进去,「你以为每晚抱著你却什麽都不做,你以为每次在你说不要的时候就及时停下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吗?如果不是太在乎了,你以为我会那麽顾虑你的感受吗?如果不是怕吓到你,你以为我就真的没有欲望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刺进我的心里。现在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样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爱著。只是到如今,似乎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春天,说你爱我好不好?说你刚才都是在骗我,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他的吻轻轻落在我眼角,突然柔声哄著我。
几乎要在他的温柔中投降了,几乎就要坦白告诉他我是在骗他,要他不要他离开我……但刹那的软弱後,我蓦然想起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别傻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撇开脸躲开他的唇,狠下心违心地说。
他握在我腰上的手突然用力,仿佛要把我从中折断一般。还不待我痛呼出声,他一个挺身,硕大的硬挺狠狠地冲入了我身後狭窄的空间。顿时,撕裂般的剧烈疼痛传来,我猛地弹了起来,却又迅速被他压在身下。
「这是你自找的!」他阴狠地说,不顾我疼地几乎晕厥,径自开始了在我体内的抽动,随著他的进出,有液体从我体内流了出来,心里隐隐明白那里一定是被扯开了,但血液的润滑却也更方便了他的肆虐。
我随著他猛烈的撞击而不停晃动,失去焦距的眼睛只能无助地望著天花板。感觉他在我身上不断啃噬著,而我的咽喉也清晰地感受到他牙齿的力度,这根本不是性爱,简直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身体与他连接的地方痛地近乎麻木,却怎麽都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面前双充满欲望和痛恨的眼睛让我终於明白,现在在我身体里的已经不是那个我认识的席鑫,不是那个爱我、宠我、纵容我、有著一双炽热眼睛的少年,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我,宋春天,正在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强暴──这个认知让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疼痛仿佛永无止境。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终於在一阵急促的抽插後,一股灼热在我身体深处喷发,那个贯穿我的硬涨凶器也渐渐软了下来。伏在我身上喘息了片刻,他抽出了留在我体内的部分。随著他的撤出,感觉身体里有什麽东西也随之流了出来。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他微微一愣,却立刻恢复了原本的冷漠。
「不用装出那副受伤的表情,这是你欠我的。」面无表情地整理好衣服,他站在客厅中央,冷冷地看著我,「如你所愿,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但是记住,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掐死你!」
他恨恨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我象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一个锺头亦或是两个锺头,我终於可以稍稍挪动一下身体。努力弯曲已经僵硬的胳膊,把被绑住的双手送到嘴边,用牙齿拼命咬著那个死结。唇可能磨破了,有点疼,衬衫上也出现了血渍。但我不在乎,依然死命地咬著、拽著。终於,我的双手重获了自由。
翻身想要起来,却痛得迅速又躺了回去。全身的每一寸骨骼仿佛都被人捏是碎了,腰也象断掉了一般,根本用不上力气。那个让我无法启齿的地方更是痛得钻心。喘息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有了一点力气,我忍著疼翻落到地板上,几乎是用爬地在冰凉的地上费力前行。两米之外,电视机柜上乳白色的电话成了我眼中唯一的意识。
平常几步就能跨越的距离如今却仿佛天涯海角一样。终於到达了木制橱柜的脚下,我撑起身体,费力地摸到电话,但已经被绑缚太久的胳膊经不住我整个身体的重量,很快让我重新栽到了地上。连电话也被扯了下来,听筒滚落到一边。
我抓起了电话听筒,伸出颤抖的手指按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短促的连接时间在我的耳朵里听起来却象是等了一个世纪。
「喂?」清脆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觉得意识正从我的身上慢慢抽离。
「喂?──春天吗?是你对不对,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说话呀!」听筒中的声音变的焦急起来。
「小葛──救我……」粗嘎的声音从我的嗓子里发出,陌生的仿佛是别人的。
小葛的声音一连串地从听筒中蹦出来,却已然传达不到我几乎凝滞的大脑中。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经过这翻对待,早已透支到极限,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些什麽,只觉得面前的一切突然变的模糊起来。话筒从乏力的手中滑落,眼前一黑,突然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从一股刺鼻的来苏水味道中醒来。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药水的味道让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从小我就讨厌医院的味道。说起来丢人,因为我怕疼、怕打针,所以从来最怕的地方就是医院。
可是我怎麽会在这里呢?我动了一下,想要坐起来,却感觉浑身上下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仿佛刚刚被人痛殴了一顿似的。尤其是身体某个部位传来的陌生痛楚让我停顿的大脑逐渐开始运做起来。小葛来找我……妈妈同意我们出去散心……我们在街边散步……我回了原来的住处,只是想……然後席鑫突然出现了……然後是那张喜贴……然後我说了很多伤他的话,要他离开我……再然後……
一瞬间,曾经出现在我身上的伤害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脑子里,席鑫嗜血的眼神让我猛地打了个寒战。依然不敢相信那场噩梦般的场景竟然是真的……
有人推门进来,我下意识地看过去。
「春天,你醒了!」小葛惊喜地扑到我床前。
「小葛?」我开口,干哑难听的声音让我自己都直皱眉头,「这里是哪里?」
小葛看著我,眼圈突然红了:「你都不记得了吗?昨天下午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尤其是赶到你住的地方,你满身是伤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地上全是血。你都不知道,看见你的第一眼──我还以为你死了……」
泪水沿著小葛的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我露在外面正在打点滴的手背上。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努力对她微笑,想抬起手给她擦眼泪,却发现胳膊根本是使不上力气。迷惑地望向自己的手,却赫然发现露在病号服外的手腕上乌紫一片。被捆住不得动弹的自己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眼前,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是席鑫对不对?」小葛的声音突然变的非常愤怒。
我无语。
「他简直是个疯子……医生说你……那里严重撕裂,已经帮你动手术做了缝合,但是起码要一个星期不能吃东西,只能吃些流质食物,也要尽量少喝水。而且等你醒後最好侧卧,以免压到伤口。」
「…………」席鑫冷漠而残忍地穿透我的瞬间,那双眼睛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春天。」小葛的声音突然变的很认真,很郑重,「这根本就是强暴!不过不用担心,如果你要告他我可以帮你!」
告他?我震惊地睁开眼睛,看著小葛再认真不过的眼睛。
「你知道吗,你浑身上下都是被咬过的痕迹,而且你的喉咙……那个混蛋──他根本是想杀了你!」
我试著转动脖子,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大概是被包住了。我又想起了那种牙齿穿透皮肤的感觉,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当时的席鑫一定是恨我入骨,恨不得就那麽把我给撕碎了。
「我已经请医生对你体内的精液做了鉴定,如果你要起诉他,院方表示也会出庭做证的!」
鉴定、起诉、出庭?一连串冰冷的文字让我心惊肉跳。
「不要!」我乞求地望著小葛,苦苦哀求著,「求你,我不可能告他的……」
「不可能?」小葛挑起眉义正严词地望著我,「怎麽不可能?他这是在犯罪,如果你纵容他,那麽下次只会让自己受更大的伤害!」
「下次?」我垂下眼帘,苦涩地重复著她的话,「不会了,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如你所愿,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但是记住,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掐死你!」
席鑫最後丢下的那句话还尤然在耳,我知道,他是永远不会再见我了。想到他最後的眼神,我整颗心脏都拧了起来。他恨我──这是我唯一能感受到的。而这也正是我的目的,不是吗?但现在目的达到了,心却为什麽这麽痛呢,痛得仿佛要窒息一样。
「春天、春天──你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大概是我痛苦的样子吓到了小葛,她担心地连声问我。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握住她的手,甚至连针头刺进肌肉里都感觉不到疼痛。
「小葛,我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求你!」
「你疯了,春天!快放开我,你手上有针头!」小葛慌乱地掰著我的手,同时转头向外面喊,「护士、护士──快来人呀!」
「求你,小葛。求你……」我依然不肯放弃地抓著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眼中的乞求打动了,她咬住下唇终於答应了:「好,我不说。你快把手松开!」
这时听到小葛呼喊的护士也寻声推门而入。
直到听到她亲口承诺,我才颓然倒回了枕头上。任凭护士熟练地拔掉我手上的针头,又迅速做了处理。
折腾了大半天,我唯一残存的一点力气也都耗尽了,混混沈沈地又陷入了昏睡。
朦胧中,是一阵谈话声把我从梦中唤醒。
「席先生,我想春天他不想见到你,你还是回去吧!」从来没有听过小葛用这麽冰冷的语气说过话。
「我只是来看看他,并没有恶意。」好熟的声音,在哪里听过呢?
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
「宋先生,你醒了。」站在门口的席暮风已经看到我睁开眼睛,举步就要走过来。
小葛挺身立在我病床前,象只保护小鸡的母鸡一样瞪著那个威胁力十足的男人:「席先生,不要怪我没警告过你,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起诉席鑫强暴。如果你还想骚扰春天,那我只有报警了!」
席暮风眼中闪过一丝什麽,却快地让我看不清。他站在原地,并没有坚持再靠近我。但他的视线却落在了我的脸上。
「宋先生,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席鑫竟然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他的目光看起来很诚恳。
我在心底冷笑,这算什麽?从一开始便是沿著他布好的局在走,会放心让席鑫与我见面,便必定有把握我一定会让席鑫彻底死心。我不相信他会没有料到席鑫的疯狂举动。或者说,他并不在乎我是不是会受到伤害,只要他想要的目的达到了,象我这种只会成为他儿子绊脚石的小人物是不是受伤又有什麽关系。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尽量补偿你。我刚才已经跟医生谈过了,要求把你转到好一点的大医院。」
我没有回答,倒是小葛火气十足地替我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春天在这里很好,不需要转院!还是说,你干脆想要杀人灭口了!」
席暮风没有理会小葛话中的挖苦,依然定定地望著我:「我是真心的想要为你做些什麽,毕竟席鑫会犯这种错误也是因为我这个做父亲的平日管教不严。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办到的。」
不愧是有钱人,一席话说的慷慨至极。似乎我无论如何狮子大开口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突然想笑,感觉自己竟然象三流电视剧里面勾引富家少爷的女子,有钱的老太爷亲自来谈条件──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那前途无量的儿子。
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憎恨的感觉,恨他想要用钱弥补我所受到的伤害。
「如果我说我想要整个跃华集团呢?」我冷冷开口。
他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提出如此贪婪的要求。
「宋先生──」他皱眉。
突然间觉得好累,累的一眼也不想再看他。闭上眼睛我疲惫地说:「放心,我不会告席鑫的。你可以走了。」
没有任何声音,室内静悄悄的。但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我。
「这张支票上的钱不多,但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真诚的口气,说的话却完全相反。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将一张长方形的纸条放在身旁的茶几上。
「小葛,麻烦你一下。我累了,你帮我送席先生出去,顺便把他的东西还给他。」我重新闭上眼睛。
「席先生,你听到了,春天说他累了,请你出去吧。」小葛冷冷地帮我送客。
那个男人显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离开了。
听著关门的声音,我茫然地睁开眼睛望著头顶的天花板。我知道即使我答应不告席鑫他也绝对不可能会放心,所以他现在应该去忙著消灭小葛口中所谓的证据才对。这样也好,最起码,席鑫是安全的了。
我恢复的很快。毕竟年轻,再严重的伤口也会随著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愈合。一个星期後,我出院了。没有再回父母家住,而是仍然回到了那间曾经和席鑫一起有过短暂快乐时光的房子。在我住院的时候,小葛对我父母谎称带我回她乡下的亲戚家住几天散散心。我不知道他们相信没有,但後来的日子里,他们一次都不曾问起来。
沙发和地板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枯了。沙发罩根本不可能洗干净,我把它扔掉了。跪在地板上花了整整两个锺头,把所有的血迹一点一点擦干净。也擦掉了所有席鑫留在我身体内的记忆。
出院两天後,学校开学了。八月的阳光明亮而刺眼,我站在操场上,和全校师生一起庄重地看著飘扬的国旗缓缓上升。那一刻,突然觉得生命中有什麽东西不一样了。
九月的一天,我在新闻上看到北大大一新生入学报到的消息。电视上,古老与现代并存的校园里,一张张充满了期待与兴奋的年轻面孔不断闪过。他们新的人生刚刚开始,新鲜的大学生活正等著这群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去体验。
「席鑫──」我喃喃地最後一次叫这个名字,「……再见。」
再见,我的爱。
四年的时间一晃而逝,快的让我甚至觉得莫名其妙地老了许多是件很委屈的事情。我现在已经是学院里炙手可热的老师了。自从带出了一个升入北大的高才生之後,许多家长找到学校,指名要求把学生调到我带的班里。学校也突然把我看得非常重要,任命我带了一个实验班的班主任。所谓实验班,就是把入学时成绩最优秀的前几名的学生单独遍班,并且编派的每一位任课教师都是全校最优秀的。整个学院只有两个实验班,而我居然有幸担任其中一个班的班主任,这也不能不说是种难得的荣耀。
学校这麽做也不是没有苦衷的,因为原来我在的公立学校听说了我的「光荣业绩」,不知怎得突然又觉得我是个难得的人才。一干领导亲自来学院跟我谈话,动员我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以便更好地为全市人民服务。就连当初把我撵走的那个年纪主任,也抖动著胖胖地下巴,满脸奉承地游说我回去。
这麽一来,金鸡学院的校长阿姨立刻有了危机感,为了把我这个会下金蛋的母鸡留住。不仅提高了我的待遇,还把学校里最好的一个实验班交给我带,希望这种重用能把我栓住。
既然校长阿姨都那麽用心良苦了,享受完了众星捧月的成就感後,我毅然点头留了下来。汗……其实说到底,是因为金鸡的食堂要比原来那所重点中学的食堂好吃的多。虽然每天只有中午一餐是在学校吃,可我还是要选择最对得起自己嘴巴的地方不是吗?
也许是我运气好,带的第一届毕业班40人里居然有30人过了重点本科分数线。一下子破了学校升学记录,学校领导也称赞我治班有方。但我明白,若非配备的各科教师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光凭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取得如此好成绩的。我在校长面前满心愧疚地坦白交代,谁知却令她更加赏识,甚至那几名带课老师也对我感激莫名。就这麽莫名其妙的,我的名声更大了,给我带的班任课成了全校老师眼中的一项荣誉。
校长阿姨刚刚跟我谈过话,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或许会成为这所学校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年纪主任。没有人再敢直呼我的名字,所有人称呼我都是恭恭敬敬的「宋老师」。只除了一个人──
「宋春天──你这个大笨蛋怎麽现在才来!」肯德鸡门前,一个美丽的少妇也不顾我在大太阳底下跑的满头大汗,先劈里啪啦地骂起人来。
「呵呵,对不起,塞车──」我傻笑著解释。
「爸─爸─」少妇怀里一岁左右的小女孩快乐地冲我伸出胖胖的小手,奶奶地喊著,「抱──」
我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一把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红扑扑的小脸蛋,顿时忘记了刚刚的奔波之苦。
「笨羽羽!」少妇轻轻拍了拍我怀中孩子的脑袋,半真半假地教训著,「教过你多少次了,要叫干爸爸!」
小孩子显然不懂母亲在说什麽,依然软软地喊著我:「爸─爸─」
看著一旁独自懊恼的少妇,我笑著说:「不要那麽小气啦,小葛。你女儿叫我一声爸爸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对不对羽羽?」
我把小姑娘举起来摇了摇,逗得她咯咯直笑。
「我是不会少一块肉,但我家那位可就难说了。」小葛挑起纤细的眉毛,斜觑著我。
「呵呵,对不起。我忘记你家那位醋缸先生了。」我打趣。小葛两年半前嫁人了。也不晓得她那里来这麽好的运气,找的老公是个大款,自己有家电脑公司、有车子、房子、票子……反正是个黄金单身汉就是了。而她呢,自从发现怀孕就被老公逼著辞掉了金鸡学院的工作,安心在家当贤妻良母。只是再幸福的生活也总有不尽如意的地方,他老公工作太忙,常常没有时间陪她们母女,所以我这个老朋友就会不时被这个霸道的女人拉出来陪她血拼还有听她大倒苦水。好在学校为了让我更安心工作,答应我每个周末都可以休息。使得我也可以常常抽出时间陪陪这对寂寞的母女。
「进去吧,我都快热死了!」小葛没耐性地率先推开了肯德鸡的玻璃门。
我抱著羽羽紧跟在她身後,扑面而来的凉爽让我精神一振。
好不容易在二楼找了一张四人的桌子,我把羽羽交到小葛怀里,自己去楼下排队点东西。
周末的肯德鸡总是那麽拥挤,我等了将近二十分锺才买到东西。端著满满的托盘,我快乐地上楼,在小葛不以为然的眼神下美孜孜地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
「香脆鸡腿堡,你一个我一个;爱尔兰猪肉卷,你一个我一个、芙蓉鲜蔬汤,你的、我的;巧克力圣代,你的、我的;可乐,你的、我的;牛奶──羽羽的……
「拜托,小心一下自己的口水好不好?」小葛很鄙夷地提醒我。
呵呵,分好了!我吸了吸嘴角不小心留出的口水。乐颠颠地拿起面前的汉堡就咬了一大口。
美味呀──我陶醉极了。
其实大家可能已经明白了,我陪这个购物成癖的女人购物也是有代价的呦。那就是她得先陪我吃我喜欢的东西。否则象这种地方,我一个28岁的老男人独身一人来吃不引人侧目才怪呢。
「你不吃吗?」当我咽下最後一口圣代的时候,发现小葛面前的东西几乎都没有动过。
「我在减肥耶,叫我来吃这种高热量的垃圾食品,你想害死我呀!」小葛撇著嘴不屑地说。
「不吃多浪费──那我来替你吃好不好?」我眼巴巴地盯著她。
大概是我的样子很可笑,她精心描绘的脸绷了半天,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算了,都给你好了,也不怕撑著。」
「不会、不会……」我连声说著,赶紧把她那份汉堡和肉卷拿了过来。
羽羽被小葛抱在怀里,乖巧地把玩著饮料吸管,自己玩地不亦乐乎。
「春天……」我正跟鸡腿堡奋斗的时候,小葛突然有些犹豫地开口。
「什麽?」我嘴里塞得慢慢的,漫不经心地问。
「我……听说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小葛反常的吞吞吐吐让我好奇地抬头看她。
她皱著眉头看了我半天,仿佛在犹豫该怎麽说。但最终还是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也没什麽,就是听说加加乐正在打折酬宾,一会儿你陪我去看看。」
我翻了翻白眼,真受不了这些女人。明明丈夫那麽多钱都被她纂在手里,但一听到哪个商场有打折促销的消息,还是兴奋地非要去凑热闹。
「宋春天!你那是什麽表情!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坏了,看来我又不小心泄露真实想法了。赶紧堆起满脸恭维的笑:「我那敢有什麽想法,我是在想一会过去怎麽走比较近啦。」
我的见风使舵总算让面前的姑奶奶消了气,我也抓紧时间扫荡桌上的大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小葛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好象揉杂著一丝担心。但当我抬起头,她又变得若无其事了。
三个小时以後
坦白说,我真的无法理解这些被称为女人的动物。两家购物商厦转下来,连我这个大男人都累得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样。但小葛踩著好几寸的细高根鞋,硬是走得精神奕奕。
「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干脆耍赖坐在路边买冷饮的凉座上,把挂在手腕上的购物袋往地上一放,无论如何不肯再走了。
「你是不是男人呀,才逛那麽一会儿就喊累!」小葛鄙夷地望著我。
「拜托,我拿那麽多东西,还得抱著羽羽呢。」我委屈地分辩,「而且羽羽也累了对不对?」
我摇晃手中的小东西,她的小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累的。听了我的话,她配合地呓呓呀呀了几句,仿佛同意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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