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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哈啾!」


至璧搓了搓手臂,在咻咻直吹过来的冷风中直发抖。


他不该太过仓促地离开店里,外套肯定落在那了。


或许他该高兴,因为包下他而坐上男人梦寐以求的敞篷车,但是如果没了旁边这恐怖的美男子,再多上件暖和的外套,那会更美好的。


当然如果那只公仔已经属于他,那就真的世界大同了。


想到这,至璧脸上不禁出现窃喜之色。


但身边低沉的干咳,硬生生地把他从幻想之中拉出来。


他差点忘记这男人还没有答应卖给他。想到这里就有气,不卖给他还有意思叫他花钱。一直在耳边念也不知道在念什么,烦死人了。


至璧心不在焉,低着头玩弄手指,不停在心里嘀咕着,突然旁边的人吼了他一声,愣地抬起头,傻傻地望着他。


「你要我问几次,你家到底在哪里?」


对方不耐烦的神色,至璧委屈地又低下头。


他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受到这种无理的对待,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他委屈地扁起嘴,难怪他会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你刚说什么我又没在听。」小小声地咕哝着。


「你希望我把你扔下车吗,说不说。」


「问我家在哪里......」喃喃重复了问题,至璧眯起眼睛,打量起来。「想干嘛?」


本该是隐藏在心底的戒备,但是单纯如白纸的他哪懂得藏住这心眼,书衡一看就明白。


倏地他脚步猛然用力踩上刹车,至璧来不及反应,连车体往前反作用力而撞到了前方玻璃,疼地差点破口大骂,但在那之前,冰冷的声音响起。


「下车。」


命令的口气,听起来极不舒服。至璧也拗起来了,「为什么?」


「你不是不需要我载你回去?」


「我又没说。」


「下车!」


「我不要。」至璧索性把眼睛闭起来,紧抓着椅子,死都不肯松手。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可是半毛钱都没有,加上保暖的衣服也丢了,要是被赶下车,可不是「悲惨」两个字就能形容的处境。


就算对方再可怕,他也抵死不屈。


「别再让我重复一次。」


好过分的人。强迫人包下他就算了,还不卖公仔给他,现在又要把他赶下车,就算脾气再好也会受不了的。


数落着对方的罪行,越想越火大,他失去理智蒙头大喊。


「你凭什么要我下车,我是包下你的金主耶。」


想到他刷卡的那瞬间,心抽痛的感觉,他口气嚣张起来。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花这么多钱,你知不知道那些钱是我打算买下个月出版的动漫所预留的钱啊,没想到、没想到却花在你这个完全不相干的牛郎身上。」连喘都没喘,一口气通到底。


气氛沉寂三秒,书衡淡淡的道:「你是在要求回报?」


至璧瞬间傻愣地怔住,慢慢地消化对方的话,灵光乍闪,闷掉的细胞又活了起来。


「当然要。」他兴奋地点头。


书衡冷笑,踩上油门,换了个方向驶去。


没注意到不对劲,至璧高兴得想他要的回报。


他要的回报其实很容易,只要求这男的把公仔渡让给他了。虽然不太公平,不过只要能快快拿到公仔,远离这危险的男人,他就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想到这,至璧忍不住窃笑起来。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对方有问下去的意思,至璧慌了起来,眼神透露焦急。


十分钟过去了,至璧由焦急转为怀疑。


他是不是被骗了,真以为这男的所提议的代价是真的。


又过去了十分钟,怀疑的态度慢慢转为忿怒,是股被欺骗的怒火。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虽然是偷偷地,不过他期盼对方会发现到,但实际总和理想差一点距离,他失望了。


直到车子停下来,这男的一点表示也没有,他发出深深的长叹。


就知道他多想了,现实果然没有漫画中的随心所欲,不是都能按照自己的步调走,所以他才讨厌出门,一出门就得面对许多的应酬,必须要花费多少的卡路里思考、死多少个细胞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所以就说了,他不是宅男,只不过性子懒点罢了,就是没有人会相信。


看着下车的背影忍不住羡慕,这男人身高大约一九〇吧,就算不看正面,光挺拔的背影就晓得这人具有天生的霸气,当牛郎实在太可惜了。


正在高喊歌颂着,旁边却传来不识趣地问候。


「这位先生,麻烦您下车,否则我没办法替你们泊车。」


秀气的声音和脸蛋,至璧困惑皱起眉头。


但还是乖乖的下车,抬头一看,富丽堂皇的饭店映入他的眼底,就算他平常只看动漫没有吸收新知识,但也不至于不晓得这间饭店,这可是号称有五颗星级的昂贵饭店。


果然好高级啊......他讃佩着。


不对,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那男人该不会以为他付得起在这住一晚的费用,他都已经把所有的钱贡献给他了,哪还有多余的......


至璧这下顾不得欣赏,连忙冲进去找人。


等他进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当他看到那该死的牛郎手中的电子钥匙卡时,眼泪几乎快飙出来,心在滴血啊。


「你--」


本来要大声吼出来的,但是一接触到那冰冷的眼光,就像老鼠见到猫,什么火气、怒意的,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你知、知不知道我没钱啊。」他跑过去到他的身边,小小声地抱怨着。


对方冷哼一声,理都不理,转向电梯口。


至璧连忙跟上去,搭乘上少少几个人的电梯,看着他按标号十五的按钮,至璧从头到尾只能乖乖地站在他身边。


待到达他们的楼层时,电梯也只剩下他们。


「你、你、你怎么好像对这里很熟啊?」他不经意问道。


「常来。」


两个字却包含很多涵意,至少至璧就能发挥他无穷的想像能力给想歪。


忍不住地,同情起这名男子,原来他常常被包出场在这间饭店办事,那想必包他的人一定都很有钱,不像他只是个穷酸的小翻译。


「你辛苦了。」他忍不住道。


书衡挑了挑眉,失笑地摇摇头。很明显的,这个男人误会了。


拿起磁卡刷开了门,迳自的走了进去,随手松开了颈上的领带,褪下了西装外套,拿了饭店里预有的袍子,往浴室走了进去。


连喊住他的时间都没有,至璧就这样被丢在陌生的房间里,浴室传来唏哩哗啦的水声,有种说不出来的情色感觉窜上至璧的脑门。


勇气在心底中摇摆不定,最后还是硬下头皮,缓缓走向用纹刻玻璃制成的挡墙,隐隐约约能看见里头的人的好身材。


「那个......」迟疑地扭着手,直到对方出了声,他才结着舌说道。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能干嘛?」


这一听,他打从内心深处升起浓浓不安。


以他看过的电视剧和动漫画来判断,和一个牛郎进来饭店,除了那档事以外,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原来他指的回报就是这么一回事!


就算他没有经验,也可以从一些漫画中窥得一二,通常体型较纤细的都会被压在底下,他和那牛郎一比,自己显得矮小许多,所以他被压的几率很高。


而男人和男人做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用,那就是......


至璧反射性地用两手捂住他的屁股,正巧对上了刚洗完全澡的书衡。


「我不要。」他脸色惨白地说道。


书衡困惑蹙起眉头,拿起一旁挂吊的干毛巾往湿漉漉的头发擦。


「不要什么?要不要先洗个澡。」


书衡无心的话引起了至璧莫大的冲击,他连跑带走地跳离开来,摸上了出去的门把,看样子是打算临阵脱逃。


「回来。」命令的口气,让在门把上的手缩了回去。


至璧委屈地看着被他买来的男人,「你不需要和我发生关系。」


「我不要任何回报,就当我爱浪费钱买你,你可以不用陪我......」他可怜兮兮缩在门前,眼巴巴地看着书衡。


书衡头痛地捏了捏鼻梁,原来这男人至始至终都误会他的意思,他只不过想要偿还他今天所有用在他身上的费用。


坐上了象牙白的沙发椅,往后一仰,把已经微湿的毛巾随手一挂,慵懒地招呼至璧。


「过来。」看样子他有必要向这男人说明今天所发生的事。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那包下他的男人有任何动静,眉头一皱。


「我说过来。」


「我过去就是了,这么凶干嘛。」至璧哭丧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旁边,嘴里还不时地碎念着。


「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冷眼瞪着马上闭上的嘴巴,书衡缓缓吐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


迟迟没有回应,书衡受不了地抹上了脸。


「我是叫你闭嘴,没叫你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闭上嘴巴怎么回答。」他咕哝着。


「你说什么?」


至璧连忙干笑地摇摇头,报出自己的名字。


书衡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要求对方重复说一遍,结果答案还是一样。


「你说你叫庄自闭?」


「不是啦,是至高无上的至;璧玉的璧。」


明明这么好听的名字也会有人搞错,至璧郁闷的嘟起嘴。


虽然他常常因为这名字被嘲笑,但他永远忘不了爸妈说这名字的涵意,「至高无上的璧玉」,表示他是被他们捧在手心上的宝贝儿子。


「那你呢?」他就不相信他的名字好听到哪里。


书衡丢给他一张名片,懒懒地打了呵欠。


「你今天的损失就到名片上的地方申请,我很累想休息,有问题明天再说。」


这是什么意思?至璧转了那张金色的纸卡,旁边四周皆镶着亮片,上头用雕刻技术,秀上人名和公司职务。


上头的公司名字他是没听过,但那写在下面的职位让他怀疑这是不是诈骗公司。


「何书衡?」喃喃念着上头的名字,侧过头撇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男子。


没有反应,那不是他的名字罗。他丢给他这张名片唯一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这是他金主的名片,也是他唯一有钱拿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喂,你要睡别在这里睡,会感冒的。」他好心地推了推。


既然知道已经安全了,至璧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吹着口哨拿起另一个浴袍往浴室走去,大剌剌地唱起歌来。


书衡翻翻白眼,后悔没多Check间房间。


他因工作的关系,常常来这间饭店报到,为了方便,所以长期包下这个房间。


男人总有些必要的需求,所以偶尔会带着女伴过来,时间久了,饭店为了留下他这位长期客人,自然设计成VIP的情人套房。


刚刚没有多想,就直接向小姐要了他平常使用的钥匙卡。


他可是头一次跟一名男子在这间房间共度一宿,而且还是包下他的人。


想到这他就一肚子火,被设计的这笔帐,他早晚会跟启介讨回来的。


打开电视机,无聊的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一台看得顺眼的电视台,电视画面不断地跳动,心情不由得跟着烦躁,啪的一声,书衡索性把电视关起来。


忽然,浴室传来一声巨响,他连忙走过去。


「怎了?」他瞪着腰上围着一条毛巾的至璧。


顺手操起旁边的大毛巾,盖在至璧的身上。


「你在打水仗?」


「我的眼镜破掉了。」至璧难过地举起眼镜的残骸。


「......」


凑近至璧的脸检视,幸亏碎片没有刮伤到眼睛,地上平白无故多了个肥皂,显然这笨蛋踩到了。


人没受伤就好,反正明天就会有人上来收拾。


书衡先简单地处理玻璃碎片,走出一片狼藉的浴室。


坐回沙发,把这小插曲抛在脑后,暇意地看起饭店提供的周刊。


良久,他渐渐发现有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至璧动作有点不太协调,缓慢又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才走到床旁坐了下来。


蹙起眉头,「你刚有撞到头吗?」


至璧就像是失了神,空洞的大眼直勾着他,摇了摇头,躺了下去。


「身体不舒服?」又摇摇头。


书衡上下打量,完好无缺的样子不像有受伤。


盯了他半晌,他耸耸肩,视线又黏回了周刊上,直到电子时钟答答两声,他才惊觉已经十二点了。


伸了伸懒腰熄了灯,准备上床去,没想到他以为睡着的人突然大叫,他连忙转开电灯。探头过去,他这才注意到至璧有对漂亮的眼睛,迷蒙的仿佛沾上水气,里面却有着不搭的惊慌,扭在床单的手指指节泛白,书衡明白这男人是真的很害怕。


「我不是说过,我对你没那意思。」以为至璧是担心他的贞操,解释着。


至璧用力摇了摇头,抬起不安的脸,要求不要关上电灯。


「我近视和散光很严重,没有眼镜已经看不清楚,如果再没电灯......」说到最后,至璧脸已经快贴上胸膛。


「我会怕。」


书衡无奈地嘘口气,开上了床头的夜灯,才把大灯关掉。


「这样可以了吧!」


本来还以为利用他来逃过自己整晚在女人之间周旋的命运,他可真为自己招来一个大麻烦。


这一天的灾难终于结束,书衡放松自己缓缓垂下眼皮。


蓦然,身体上突然多了个重量,他错愕得用力推开。


但紧黏巴在他身上的人却毫无动静,他不悦想开口骂人。


「借我抱一下下就好了,拜托,就当是包下你的服务。」


恳求的语气,书衡讪然地闭上嘴,轻叹了口气。


随便他了,都把名片给他了,居然还以为他只是个牛郎。


其实他可以严厉地要求他放手,以之前几次的经验来看,他一定会真的放手。


算了,他在这男人身上感觉不到威胁感,活到这把年纪还能保有这种单纯,可说是国家保育类级的动物。


就当这一次是例外,他给了连女人都不敢奢求的温柔。


这一夜,书衡回拥了那不安的躯体,直到对方的颤抖停止......


天空泛起白肚,阳光渐渐从东边洒落,街上已经出现少许的上班族,车辆来回奔驰的声音,饭店设定好的闹钟,此时响了起来。


闹钟发挥作用没多久的时间,某只大手就结束这道刺耳的声音。


关上闹钟的主人,昏昏沉沉地张开眼睛。


眼前突然放大N倍的俊美脸孔,映上他的脑门,至璧吓得瞠大圆眼,精神都来了,连忙捂着嘴巴,以防尖叫冲口而出。


往旁一瞧,模糊的摆设,他反射性的要找他的眼镜。


空荡荡的床头,让昨天所有的记忆全部回锅,他丢脸地闷在枕头里。


平稳的呼吸声规律地起伏着,至璧小心翼翼地移开压在他身上的手,一看,脸顿时间涨成红色,他的睡袍已经退到手腕,有穿跟没穿一样。


忍不住的,他又觑了书衡一眼,不禁再次赞叹上天给他的好条件,倘若他是个女人一定会爱上他,当然,如果只看外表的话。


他可没忘记这男人过分的地方,想起来牙还痒痒的。


透着窗帘射进的阳光,让他眯上眼,回过神来。


还是赶快穿好衣服,偷偷地回家对他的生命比较有保障。


幸好白天还能看到点东西,大不了坐小黄回去。


不过现在有一个糟糕的问题,他身上的现金,全花在牛郎店上,连坐公车都有问题。


眼睛一飘,模糊的黑色皮夹映入眼底,他挣扎地咬了咬唇。


老天爷啊,原谅我。


留下了张字条,从皮夹里抽走了三张紫色的千元大钞,偷偷摸摸地离开这里。


被留下来的书衡,由于他信任的闹钟被按掉,所以不小心就多睡了两个钟头,这天,向来严格要求肃静的高层套房,被一阵低沉地怒吼打破了......


书衡脸色难看至极,开着车在高速公路狂飙,下了交流道,他的公司就在眼前。


不像普通员工走进大门,反而进入公司专设给员工的宿舍,独立的电梯,直达禁止非相关人员进入的十二楼层。


这里是所有员工的禁地,除了总经理的允许,凡擅自闯入的人下场都会很惨。


丢了工作不说,可能还会被封杀。


事实上,这楼层是书衡的房子。


不喜欢曝光的他,极度厌恶成为众人的焦点,偏偏他与生俱来的优势又比别人更上一层,所以迫不得已,他只好用这方式隐藏自己的身份。


绕过豪华的设备视而不见,直走进空中走道,抵达他的专署办公室。


推开门后所见到的人,他的表情更加难看。


「唷!」来人坐在他的办公椅,举起手打招呼。


「滚开。」他怒喝。


齐赫翻翻白眼,示意还大剌剌坐在椅子上的笨蛋收敛点。


「博民你别闹书衡了,今天我和博民过来是看看你人有没有发生事情,昨天你和另一个男人出去,我们很担心你的状况。」


「尤其是启介,他很担心那个男的是来找碴的。」


想到启介紧张到快口吐白沫的模样,博民和齐赫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这几句笑闹贯穿书衡耳里,火气越烧盛旺,「很好玩是不是,不用工作了?」


书衡用力地拿起文件往桌上一丢,冷冷地瞪着。


这招对已经认识快十年的他们,一点用都没有,博民仍嬉皮笑脸开玩笑。


「别这样啊,火气很大喔,听说你昨晚家里的电话都是语音留言喔。」


「今天早上还迟到......」暧昧地抿嘴笑着。


蓦然飞过来的凶器,他连忙微侧过身闪躲,嘿嘿两声,慌忙地跑出去。


齐赫安抚似的拍拍书衡的肩膀,无奈地笑着。


「他跟你闹的。」


是不是开玩笑,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大家心知肚明。


深吸口气,同样也露出无奈的笑容,大家玩归玩,但也是有一定的分寸在。


向齐赫摆摆手,表示他并不介意。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多了。」


「我也得走了,免得我那严格的秘书又摆脸给我看。」


打了声招呼,齐赫关上了门,办公室顿时清冷许多。


书衡倒在皮椅上,看着密密麻麻文字的公文,烦躁的往后仰。


早上发现睡在旁边的男人不见了,脑海浮现昨晚那张不安的面孔,他心里闪过不安还以为他是不是出事了。


看到桌上的字条,饭店人员也说他已经坐计程车走了,这才安心下来。


但放心之余,火气也升了上来。


钱被拿走事小,但是该死的他,居然关掉他的闹钟。


今天早上本来要看个案子,却因为睡过头的关系而迟到。


但真正令他生气的是,部下没经过他的批准,随意的把烂案子呈上合作的公司,接到对方来电抱怨,他气得开除那位先斩后奏的垃圾员工。


回想起来火气烧得更旺,工作的心情也没有了。


烦躁地摸上外套的内层口袋,想来根香烟解闷,不明物体却跟着滑出来,在地毯上发出闷钝声。


玻璃制的公仔,沐浴在落地窗射进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书衡捡了起来,原本想丢进垃圾桶,念头一转伸出的手顿了顿,缓缓地把他放在办公桌上。


其实这种东西还满漂亮的。


凝视着桌上多出来的装饰品一会儿,点上了烟,白烟嫋嫋升起,书衡重整自己的情绪,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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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radara1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