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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早上九点钟,书衡家里出现暴动。


至璧抓着昨天和书衡温存过的枕头,死命得揍、死命得扁,恨不得这就是书衡本人。


他向来是睡到近中午,今天早上七点,莫名其妙被吵醒,那个罪魁祸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告诉他说该起床了。


害他现在想睡回笼觉都不行,气死他了。


又没有漫画看,现在这时候也别奢望电视会播动画节目,那他要干嘛,发呆啊。


好无聊,肚子也好饿,又懒得动。


至璧躺在床上望着白白的天花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这样直勾勾看着。


过了十分钟,他放弃了,烦闷的大叫一声,决定去探险。


虽然加上这次来这里算是第二次,但还是陌生的很。


房子里似乎是将所有的墙全部打通,唯独书衡的卧室,所以显得特别宽阔。


以至于这么大的房子,居然连间客房都没有,至璧忍不住边看边嘀咕。


不过室内的设计很特别,房子虽然只有一个人住,却不显的冷清,反而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唯一格格不入的大概是设计通往走道的那扇门,日式格局中,突兀得以欧式装潢的门板。


其实整间屋子也没什么好探险的,设备该有的有,不该有的也没见到几样,除了这之外,其他都是装满外文书的柜子,无趣到了极点。


站在欧式门前,踌躇许久,虽然有走过一次,但还是会怕怕的,但是......


有聊胜过于无聊,对面可是有个还能和他聊天的治明哥,为了不让他的光阴白白浪费,他咬着牙闭上眼,开了门往前冲。


无头苍蝇的乱闯,见门就开,不偏不倚的撞到了个尴尬的场面。


瞬间,关上了门,他脸颊通红的靠在门板上。


刚刚好像有个女人巴在书衡身上接吻,虽然没看到书衡的表情,不过有谁被那种美女亲会不开心的,她甚至比梓筠美上好几倍。


至璧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闷闷的,很不舒服,心情不由得也低落下来。


他在意这么多干嘛,像书衡那种条件本来就很吸引人,他过来是来找治明哥的,又不是来找那个大变态。


用力的推开门,冷眼瞪着还在交缠的两个人,绕了过去。


准备出去的身体顿了顿,迟疑的转身过去,推开那个女人,瞪着讶异挑起眉的书衡。


「我要找你的秘书聊天。」


听到倒在旁的娇骂声,他心里有愧。


他发誓,他只不过想尊重书衡问他是不是愿意让他的部下正大光明的混班,只为了陪他聊天,绝对不是因为他们碍眼,故意要分开他们的意思。


「不行。」


「我不管,要不是你让我这么早起,我也不会无聊跑到这里找人聊天。」


「我说不行。」书衡索性把至璧扣在椅上,眼神示意着。


「他是谁?」美女不悦地问道。好不容易用祖父的名字,才能见到书衡一面,没想到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打断。


「你凭什么进来!」越想越生气,她伸出手想推至璧。


书衡一把抓住她的手,寒着脸,「我是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才请你上来的。」


「既然你要丢你祖父的脸,我是不介意,但请你离开。」


「我才不要!」


「需要我请警卫上来撵你吗。」


书衡作势拿起话筒,美女见大势已去,悻悻然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离去,末了,仍不忘瞪了至璧一眼。


无辜的眨眨眼,好无奈的看着离开的窈窕背影。


老实说,因为书衡的举动,他有些高兴,当然,只有一点点。


「小乌龟,你刚说要去找谁?」


笑得和蔼,但至璧有预感这是他发作的前兆。


「治明哥啊。」有什么不对吗?


眼睛眯了眯,笑容缓缓敛起来,「为什么?」


「我很无聊啊,这里没漫画,电视也没有卡通节目,很闷。」


「我不准,这里是工作的地方。」


「可是......」他真的很无聊。


「那、那你可以借我点钱,趁我老妹还没回家,让我把行李搬过来。」心虚地瞄着书衡,三张小朋友都还没还,现在还跟他借钱,实在说不过去。


「顺便看我妹气消了没。」


其实他是担心老妹会不会在盛怒之下把他的宝贝全烧了。


书衡从头到尾没说过半句话,他直勾着至璧若有所思,半刻钟过去,他才缓缓点了点头,皮夹给了至璧。


「下午四点前要回来。」嘱咐着。


至璧保证地点点头,这用得着交代,没回来他可没地方住。


待太阳西沉,明亮的阳光转为昏沉,现在四点零五分,某人焦躁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脸色不甚好看,正瞪着大门。


四点三十分,书衡脸色渐渐发怒,火气从他头顶上窜上来。


笨蛋小乌龟,你非得把我惹毛不可吗!


下午六点,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至璧后背背着大行李,右手提一袋,左手也提一包,悄悄地先从门缝看,见灯没亮松了一大口气,开了门,吃力地把他所有行李往里丢。


喘吁吁地瘫在椅子上,累得连开灯都懒了,呈半大字的倒在上面。


「知道要回来了。」突兀的声音,至璧吓得连忙坐正。


心虚地往声音的来源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他就知道他倒大楣了。


「我不是故意的。」


开上了电灯,满脸尴尬,把缩着脖子的至璧照的一清二楚。


「你答应我什么?」


至璧语塞,错在他,他也不能多说,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实在舍不得丢下任何一个宝贝。


「对不起。」他嚅嚅嘴巴,干脆地道了歉。


僵住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至璧就怕书衡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去。


走了过去轻拍了他的肩膀,「别气啦,还是要我这帅哥送你一个吻啊。」半开玩笑地蹭蹭书衡的身体。


装可怜地拉拉书衡的衣摆,他坚信这招有用,这招可对他那火爆妹妹用了二十几年,十次有八次会成功,另外两次是像上次那样的失控场面。


果然,僵掉的脸色有稍稍减缓,书衡抽回衣摆。


「要我原谅你。」


无辜地点点头。


「条件你都开出来了,是不是要允诺。」


「啊?」


「跟我装傻。」书衡冷哼一声,看看窗外,似喃喃自语。


「今天天气还挺不错,睡在外面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问题。」


至璧扁扁嘴,今天是逃不过了。


捧起书衡的脸,微踮着脚尖,迅速准确地朝那刚合上的唇吻了下去。


羞愧地低下头,心有不甘。


「是我的错,我亲都亲了,你就不要再跟我计较。」反正他就是彻头彻尾败给他了。


摇了摇头,淡然一笑:「不够喔。」


猛然攫住至璧的双唇,反覆碾转,不断窃取至璧嘴里的甜蜜,舌尖在齿缝中撩拨,至璧敏感地软着身子,倒在沙发椅上。


气氛持续加温中,紧密的甜蜜令人混淆,大手巧巧地失控在至璧的背上游移。


不同以往的陌生感受,至璧不自主地低吟,引发更大的情欲。


暧昧不明的气氛,两人渐渐沦陷在感官里。


灵巧地挑开扣紧的钮扣,大手探了进去,平坦的触觉,书衡瞬间清醒。


原本圆大明亮的眼睛泛起湿气,小巧的嘴巴也因为他而红肿不堪,毫无抵抗力的身体,鼓惑着书衡的视觉感官。


用力的摇摇头,他蹙起眉头,怔愣地松开了手,残有余温的大手,瞪了半晌,突然踉跄地冲进浴室,徒留着状况外的至璧,久久不能回神。


他傻傻的起身,呆呆地看着,那一推已经乱掉的行李,就像是他和书衡平凡的同居生活,被打起阵阵涟漪似的。整个晚上,整个房子,两人之间异常的沉默,连睡觉相拥时,也是不发一语......


今天的工作气氛,异常的紧绷。


治明苦着脸,一早他挨了不下十次的骂,每个送进来的企划都被轰炸,彷佛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碴。


「这是什么企划,我当初给的成本有这么多,目标也完全偏离了,这种垃圾企划也敢往上呈递,是做腻了吗?」


治明无奈地站在前面,哀怨得不得了,这些企划又不是他写的,要不是总经理的特别规定,按照道理是要各部门的主管上来呈报,被骂的永远轮不到他才对。


「对不起,我会请开发部再修改。」


「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领了命,他苦着脸拿着被当废纸的企划出去,这年头秘书难当,他等等还要面对开发部部长的苦瓜脸啊。


书衡不悦地扭着眉头,想到昨天的事情,他更是烦躁的推开放在桌上的文件。


对于至璧,他一直把他当作有助调解生活的玩具,平常捉弄的亲吻,也只是想看到更多委屈无奈的表情,没想昨天晚上......


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欲,想到自己跑去厕所解决,懊恼地揉着眼角。


他对男性动物不感「性」趣,这不是从大学就晓得的事,但昨晚怎会出现出轨的举动,至璧煽情的脸又浮上他的脑海,下腹一阵燥热。


他沉下脸色,打了电话。


「齐赫,晚上出去喝一杯。」


「启介那边?」


「不是,就我们两个。」另一端传出讶异的惊呼。


他们这群死党都有些小默契,倘若不是去启介那里寻乐,那代表一定是去其他PUB店寻找猎物,像这种事情只有他找他的份,书衡这是头一次提出来。


「你没事吧?」


「我只是有点烦,如果你有事,我可以找别人。」


「是没有事情啦......」迟疑了一会儿,他应了约,「那晚上见。」


收下了线,阴霾地凝视着刚拨出去的话筒,静默许久,又拿起室内电话拨了起来。对方传来的喘气,似乎是因为跌跌撞撞,历经风波,勉强接了起来。


「谁啊?」低哑模糊的嗓音,显示这人刚睡醒。


「你还在睡。」


肯定句,至璧在那头红了脸。


「我今天晚上很晚才会回去,不用等我吃饭。」


「是喔......那你小心一点喔。」


「嗯。」冷淡的答道。


简单几句话,书衡竟然觉得紧张,吁了口气,放松自己。


他竟然有报备自己行程的一天,收留至璧是对是错书衡不想去思考。


不过他真没想到至璧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影响,老实说,至璧的个性,是他最不想有交集的人。


有时怯弱但有时又有点任性,在加上天生的惰性,除了脸好看点、有趣点外,没其他的优点了。


无法想像,他会对这种人心动。


不,他不可能心动的,一定是需求累积下来的错觉!


抹了抹疲累的脸,往后躺上符合人体工学的椅子,阖上了眼假寐。


昨天晚上只是场错觉,过没几天就好了。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不过,他没发现到,就算指出再多至璧的缺点,也没有把他赶回去的念头......


懒懒挂上电话,睡眼惺忪,愣愣地搔着头发。


看着地上的狼藉,这才想到他昨天搬过来的行李。


现在要他睡回笼觉是不可能了,干脆来整理吧。揉了揉鼻梁,挽起袖子。


模样是做足了,但是经过三十分钟,至璧的行李还是散落一地,床上不晓得何时多了好几本漫画,而可见的,那位说要整理的人已经窝在漫画堆里面了。


从这一天开始,至璧可号称最幸福的米虫,这间房子的主人有大半的时间不在,若要实际算一下,至璧只能在早上,被旁边骚动惊醒,才能见到他。


久而久之,至璧还真当这里是他家,连钥匙都备份一副。


每天的生活比幼童过的还要靡烂,整天就是漫画、动画、漫画、动画,反覆着。


这样过上将近满一个月,终于感到不安。


平常混归混,该接的工作他还是会去接,这可是他头一次无工作状态渡过一个月。


而且,那个大变态太反常了,每次打电话回来虽然都说加班,要不然就是出差,但是他的工作量,真的有多到连喘口气都没有。


回想起来大变态从没接过他电话,该不会在躲他吧?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至璧把看过不下十次的漫画丢到旁边,望着天花板上发呆。


会不会是因为他厚脸皮霸占他的家,大变态不好意思赶他走?


这样他可罪过了,其实老妹气应该消了,所以他搬回去也没关系,之所以会一直住在这,纯粹是因为懒得再搬一次。


还是问清楚好了......


至璧想到做到,他以龟速缓缓前进至书衡的办公室,意外的是没有半个人在。


拧紧眉头,他只好找上外面的治明。


治明看到他好像见到鬼一样震惊,呆呆地直盯着他。


伸手在前面挥一挥,「你还好吗?」


回过神,劈头质问,「你、你从哪进来的?」


「书衡家啊。」莫名其妙地挥开指着自己的手,「不说这个,你家总经理不都在办公室,人怎不在?」


「下班啦。」


下班?看着自己的卡通手表,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四点多了。


「可是他没有回家。」


「应该是和齐总出去了吧。」


「齐总?谈生意喔。」那他就不好打扰了。


「应该不是,他们是很好朋友偶尔会小聚一下。」


治明不好明说,转个弯修饰,若直接一点,就是他们俩一起去找女人。


至璧没能听得懂他的拐弯抹角,直点头。


既然找不到人,那也没办法,他看着满桌子文件的治明。


「你不下班吗?」


这话可真严重打击治明,他不是不下班,而是不能下班。


这几天被总经理轰个不停,索性将所有送上来的企划,经过他的过滤才呈报,为了在总经理和部长间拿捏恰当,当然是牺牲他的时间,多看几遍。


「我哪有这么好命,加班啊。」


这一听,至璧慵懒的双眸顿时雪亮。


「我在那边也无聊,你就让我在这里陪你。」


治明原本要推托的,毕竟公司要件都在这。


但是至璧只是个小翻译,应该构不成对公司的威胁,再说他是唯一进驻到对面房子的人,想到这,他不由得退让,让他留了下来。


近夜晚时,至璧还体贴地叫了披萨。


热烘烘的馅料和饼皮,感动得叫治明心酸。更加肯定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话说另外一边,书衡和齐赫并列坐在吧台前,两个出色的男子,引起店里各个美女的觊觎,不过他们只顾聊着天,似乎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最近是怎么了?玩得比博民还凶。」语气带点责备意味。


这几天,他们这群好友,可是轮流陪他来这间PUB厮混。


偶尔可说是解闷,但常常就有点伤身体。


书衡不语地啜了口酒饮,食指烦躁地敲打着杯缘。


他错了,还以为藉由外面的女人,可以打消他那天脱轨的欲念,没想到每每到达高潮前,总会浮起那张无辜脸孔,几次下来没有获得解脱,反而对小乌龟的欲念更深了。


生理的需求是解决,但糟得是,心里却有股乱窜的欲火,怎么也消不去。


唯有晚上见到躺在床上,带着眼镜睡觉的至璧才平缓。当他看到,失去眼镜而出现不安的脸孔,因他的拥抱而安心,总让他升起无可取代的成就感。


他真是疯了,活了三十多个年头,现在才晓得自己可能也是同性恋的事实。


也难怪上次小乌龟只不过和治明聊得开心,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迟迟没得到回应,齐赫又问了一次。


「你是不是有心事?」


侧过头,凝视了好友一会儿,「如果我喜欢男人,你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能接受。」


齐赫怪叫一声,似乎对书衡的问题感到不解。


「启介他的小乖不就是男的。」


「我不是启介。」


仰头灌了剩余的酒,闷得低下头。


从没看过如此颓废的书衡,齐赫安慰好友。


「你当然不是他,但那又如何?就当你喜欢上的只不过是个男人,像我对你家的秘书就挺感兴趣的。」


讶异的挑起眉,「你说治明!」


「有必要这么惊讶,感情又不是可以控制的东西。」


无所谓地摇摇酒杯,处之泰然。


书衡一听,慢慢松下这些天平不了的眉头,要了杯淡酒。


淡淡说出他和至璧的事情......


所有事情说出来,书衡心情也好些。


「原来这一个月来,你不回家就是为了这档事。」他调侃着。


「别笑我了。」


「倒是你,怎么会看上我家的秘书。」


神秘地笑了笑,「以后再说,如果你准许,可以把你的秘书弄来我这吗?」


「如果有机会。」模棱两可的答案。


毕竟治明在工作上,表现的是可圈可点,他没把握找到理由。


仍是酒言交欢,但回家的路上,书衡格外的轻松。

打开了家门,打着主意要好好犒赏至璧。


但意外的,屋里漆黑一片,开了灯,也没见到应该窝在客厅看电视的至璧。


心底掠过惊慌,想也不想地拿起手机找人,恰巧看到透明玻璃的对面,自己的办公室居然灯火通明。


直觉不对劲,他走了过去。


开了门仍是空荡荡无人,但外头却传来低沉男音的嘻哈声。


「你们在干嘛!」


原来是治明和至璧两个人吃着还冒着烟的披萨,好不快活的样子。


顿时间,书衡觉得连日来苦闷的自己,好像白痴一样。


「总、总经理您回来啦!」治明尴尬地把嘴上的牵丝抹掉。


至璧则高兴拿了一块,「你要吃吗?」


推开了眼前的披萨,把至璧拉到身后,冷眼瞪着治明:「你很喜欢加班?」


治明拚命地摇头,但为时已晚。


「这么喜欢,从明天开始我会多加你一些工作量。」无视于那张哭丧的脸,书衡从容一笑,「放心,加班费我不会少给你。」说完,他不顾身后的人挣扎,强硬地拉着至璧回到了房间。


关上门后,书衡松了手,至璧连忙揉着红一圈的手腕。


「你吃炸药啦,很痛耶。」


「你怎会在那里?」


「我本来要找你啊,之后看治明哥独自加班很可怜,所以就叫外卖陪他一起吃。」


「只是这样?」至璧点了点头。


他眯起了眼,睇了好一会儿:「有事?」


「我想问你,我打扰你这么久,你是不是不高兴?其实我可以搬出去的。」


「为什么这么问?」至璧和治明两人嬉笑的画面突然浮上脑海,书衡直觉将搬出去的这件事算在治明头上,咄咄逼人地质问:「你能搬去哪?治明家?你休想。」


「我搬去治明哥家?」怎么可能!


「治明哥、治明哥,你叫得还真亲热。」


亲昵的称呼,让书衡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愤怒冲昏了判断力,书衡用力扣住至璧的脑袋,吻上至璧的双唇,不留一点的空隙,似乎想把愤怒全往里头释放,过于炽烈的吻,让事情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卸下彼此的衣物,体温贴着体温,说不出的情欲开始漫延,交错的液体和喘息,来回的抚摸和低喃,令至璧陷入深黑的泥沼里。


没有经验的他,任由书衡给他的感觉走,即使后面传出尖锐的痛楚,他只能痛呼失声,感受着快感和参杂其中的强烈疼痛,咬着牙,嗯嗯啊啊的结束欢爱。


他累得瘫在床上,连伸手想拭去汗水的力气都没有。


书衡抱起他进去浴室冲洗,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放弃,委屈地偷捏书衡的手。


在里头又是一番折腾,尤其当书衡把他体内的东西清出来时,更是翻倒浴室内所有的瓶瓶罐罐,待他们俩出来也都已经十点多了。


「变态,你这大变态,都是你,害我现在腰酸背痛,猪头!」至璧揪着被子大骂。


书衡心里有愧,本来还想好好地疼他,没想到居然强要了他。


「......」默默地替至璧按摩,任由他骂。


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他犯下的错误。


骂久了,至璧反而有点心虚,看到书衡忏悔的样子,拉拉他的衣服。


「你......」迟疑地收了口,充满歉意的脸让他怔住。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啦......」他干笑着。


书衡停下了手,深深地凝视着至璧,脸色沉了下来。


「不用在意?」说的好像经验老到。


刚刚进入的那刹那间,紧得像处女,不过他头一次和男人做,所以也很难确定。


「你常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下巴抽紧,他为这猜忌感到火大,力道一时拿捏过度,惹得至璧痛呼出来。


推开那只虐待他的大手,生气地鼓着脸,仍不忘替自己叫屈。


「当然没有,你是第一个。」


暗暗松口气,放柔了语气:「那你怎会不在意。」


「那是因为......」


吞吞吐吐的样子,更让他觉得有鬼,忍不住质问。


「什么啊?不敢说了,恩?」


被逼急了,至璧半赌气捣着被吼疼得耳朵,大力反驳,「因为很舒服啦。」


乍听到这答案,书衡愣得无法动弹。


至璧尴尬地急急解释,「反正我是男的,做那种事又不会怀孕。不过到后面真的很痛,而且我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啊,你力气这么大......」


怀疑地挑起眉,他还没听过被侵犯后还能这么平静的。


摆了摆手,「算了!」


威胁的露齿一笑,捧起他的脸庞,「我不管你说什么,以后不准和别人做。」


发狠地捏了捏,至璧只能无辜地扁扁嘴,委屈的小声抗议。


我真的是第一次,干嘛不相信。


揽上来的霸道双臂,至璧本来想用力咬下去的,但接触到那对狭长的双眼,讪笑的露出白牙。


假意地打了呵欠,「好困喔。」


书衡顶着他的额头,磨蹭好一会儿。


清醒的理智,想起了还有个问题还没解决。


「为什么突然想搬出去?」


「我妹气应该消了,你之前又一直没回来,好像在躲我,所以我才有这种念头。」


说得心酸,说得好像千错万错都是书衡的错。


翻了翻白眼,「我还以为你没感觉。」


平常脑袋慢别人一拍,满坑满谷的漫画堆在床旁边,就晓得他有大半的时间埋在里面,没想到还会注意到他在躲他,不过仔细想想,都快一个月了,不发现还真难。


沉默以对的书衡,至璧愧疚地低下头。


「你果然在意我住你家。」


头低下来,「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搬出去。」


「不用。」


「不要客气了,你不需要勉强和我住在一起。」


「说了不用。」口气强硬。


额头轻撞小乌龟的,「我一点都不勉强。」


都承认对他的心意,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真的?」


书衡笑着圈住他,「真的。」


「你变得很奇怪。」


「对我比较温柔,以前只会凶我。」至璧模仿起书衡「闭嘴」、「安静」命令口气。


脸色微微地往下沉,但还是很有风度地笑了笑。


敲了敲他的头袋,回避他的话,「你不是想睡了。」


压下他的头倚靠在自己的胸膛,顺着他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至璧是真的累了,他没想过做爱,这件事会这么累人。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他慢慢进入梦乡,发出平稳的鼻息后,书衡双唇快速拂过他的唇。


身边没缺过伴的他,也有被套住的一天,还是被一只小乌龟,想想还真是有趣。


拥紧了怀里的人,蹭了蹭,也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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